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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ldquo是药三分毒rdquo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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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间在坐诊的时候,虽然也有病人因为不想频繁跑来看病,要求尽可能多开几包药,不过居然也有人让我尽量少开药,能开5包就不开7包,甚至我对某病人说TA可以吃一个月丸药,TA反而很恐慌地问我为什么要让TA吃这么久药。我说现在的病比较稳定,可以缓攻缓补了,用丸药不但方便,而且作用的层次比较深,效果会更好,结果TA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的疑虑:“孙医生,不是说‘是药三分毒’吗?”

原来,TA是怕吃药时间长了对自己有危害。我起初觉得病人既然来我这里看病,应该是本着一种互信的态度,为什么要怀疑我处理疾病的方法,心里有点不舒服。不过后来想这的确也是一句广为流传的话,有这样疑虑的人也不少,就也想弄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通过思考,我感觉“是药三分毒”这句话的作用并不是吓唬病人,让病人对吃药(特别是相对长时间服药)产生恐惧。说这句话的最初目的,应该是比较内行的医生告诫初学医的学生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,在诊察时须对患者的病情有全面系统的把握,组方用药时也须考虑周全,稍有差池,便会对患者造成不必要的消耗甚至损害。

下面列举我产生这种想法的缘由:

1.“毒”是药物偏性的意思,医生在用药的时候就是利用这种偏性纠正患者失去平衡的生命状态:明朝医家张景岳在《类经》里说:“药以治病,因毒为能。所谓毒者,以气味之有偏也,凡可辟邪安正者,均可称为毒药。”所以我们用偏温性的药来治疗寒邪引起的疾病,例如附子一味药,正常人生吃很容易中毒甚至丧命,严重的寒邪伤及肾阳,人生命垂危的时候,却是救命的良药。寒性有毒中药比如甘遂,也是治疗水热结胸这种重症疾病的关键。如果没有偏性,药物就失去了纠正人体失衡的能力,也就没有药性了。偏性大的药物,还往往在治疗危急重症中起决定性作用。

2.长时间用药自古就不少见:疾病的种类不同,其发病持续的时间也不一样,治疗的时长也有很大的区别,发病急、变化快的疾病称为“急性病”,发病持续时间长、变化较慢的疾病称为“慢性病”。急性病的治疗时间一般较短,如果诊治、护理得当,大多可以在短时间内痊愈,而慢性病的治疗时间一般都比较长,即便诊治、护理得当,一般也需要相对较长的时间才能减轻、治愈。医生和病人虽然都希望一个病能迅速治好,但是用较长的时间治疗慢性病的例子也非常常见。医圣张仲景撰写的《伤寒杂病论》(又名《伤寒卒病论集》)中所列举的病例大多是急性病,其中有很多的病例是一剂药治愈,然而即使是这样一本书,在其“血痹虚劳病”篇章写到“薯蓣丸”时,也在方后服法中说“空腹酒服一丸,一百丸为剂”,表示在有实邪残留的虚劳病中,可用丸剂缓攻缓补,而治疗的周期也比较长,即便每天有三次空腹的机会(古人每天吃2餐),也一般要服药1个月以上。后世如吴鞠通《温病条辨》,治疗肝肾阴枯而用专翕大生膏缓补时,甚至在谈到服法时说“每服二钱,渐加至三钱,日三服,约一日一两,期年为度”,需要连续服药一年。如果长期服药会对人身体弊大于利的话,这些苍生大医们绝不至于做这样残害生灵的事情。

3.好中医开出的方子,可以对病人的身体照顾得非常周全,基本不会有所谓的“副作用”:从我所知的范围来看中医的水平是可以上不封顶的,水平越高,开方的时候就可以开出越切合于患者身体所需的方药组合。因为在不同病例的诊断中,病邪的种类可有很多种,阴邪和阳邪在整个病当中所占比例不同,不同病邪侵犯人体的部位(层次)也不尽相同,还有虚实两种不同病机也主次有别,甚至气机升降、宣发收敛在每一个病例当中的占比也都有差异。在诊断和处理疾病(特别是相对复杂的疾病)时对这些看似矛盾的问题在当前疾病当中的对比把握越准确,就越容易取得更好的疗效。医圣张仲景在《伤寒杂病论》当中组方就极为精当,体现出对于这些矛盾病因和机理对比的精确把控。比如仲景在大青龙汤、麻杏甘石汤、越婢汤这样麻*石膏相配的条文中就对怎样辨清阴邪、阳邪的主次对比为后学作出示范。对于像少阳病这样相对更复杂一些的疾病,仲景在小柴胡汤、大柴胡汤条文中举例说明虚实的鉴别,特别是小柴胡汤所治疗的疾病是虚实夹杂,须辨清实邪的种类是哪些,分别侵犯病人哪些部位(层次),这些病邪有怎样的主次、因果关系,又有哪些生理物质偏虚,分别虚到什么程度,一个看似轻描淡写又很常用的小柴胡汤,按照八纲辨证来讲,居然包含了其中寒、热、表、里、虚、实、阳七纲,而这七种因素,也要在诊治当中得到清晰地辨别才会运用准确。更复杂的如厥阴病,甚至可以八纲错杂,在八纲都辨别清晰的基础上,还要特别注意宣散和收敛的关系,麻*升麻汤所治疗的厥阴病就应以宣散为主,乌梅丸则正好相反,它所治疗的厥阴病反而应以收敛为主。另外,中医的治疗手段大多都是调用人体本身的正气,用药时如果能对药物所调用的正气种类和所属脏腑进行预判,继而在药物中预先进行防护,则患者在治疗的过程中的消耗会比较少,治疗后也更容易恢复到健康的状态,仲景在其书中也多有示例。在治疗寒闭、以邪实为疾病主要矛盾的麻*汤中,仲景也用了甘温守中的炙甘草一味,实是因为麻*、桂枝调用人体潜藏在体内的阳气到人体表层,这些阳气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多气多血的胃经,加用炙草守中,可使胃气不致过度耗散,为病后进食水谷充养人体并恢复到健康打下良好的基础。在治疗肺系寒风挟水饮同时侵袭的小青龙汤、射干麻*汤、厚朴麻*汤三个方剂中,仲景均使用了酸收的五味子,也是考虑肺为娇脏,用麻*、细辛、干姜或生姜温散寒饮的时候,很容易耗伤肺脏气阴,故用五味子之酸敛,防止肺脏气阴过耗,减少治疗后肺这一与空气直接相通的内脏再次感受外邪的机会,使患者能更快地恢复阴平阳秘的健康状态。

基于上面三点,我认为“是药三分毒”应该是比较内行的医生告诫初学医的学生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,在诊察时须对患者的病情有全面系统的把握,组方用药时也须考虑周全。而不是吓唬病人,让病人对吃药(特别是相对长时间服药)产生恐惧的。

那么,咱们医生、药品供应和患者三方如何以一个相对正确的角度看待“是药三分毒”这句话呢?首先,咱们做医生的努力钻研自己的业务,尽量在学习的时候对人体的生理、发病机理掌握更透彻,在诊治病人的时候尽全力对患者的疾病把握周全,对其病邪的种类、病邪侵犯的层次(部位)、不同病邪之间的因果主次关系、病邪作用于人体的程度、有哪些生理物质有虚损、虚损的程度和所属脏腑经络、虚实之间的因果主次关系、不同层次气机的升降出入这种种问题最好都有清晰的判断,在通盘系统性考虑的基础上作出治疗顺序的基本预判,在每一次治疗中分清主次。对于药物的特性也尽量有全面系统的认识,最好能站在患者的角度对所选的药物做到“先审其害,后计其利”,为患者的身体考虑周全了用药禁忌后,再放胆用药。另外,通过逐步提高诊金,取消药物提成的方法,从制度上杜绝医生开大处方的想法,使医生开药完全出于对患者病情的考虑。这样,用药的安全性可以大大提高,而且因为诊断用药精确,治疗周期也会缩短。作为一个医生,我也希望药物的供应环节能够尽量减少化肥、农药、重金属的残留,能做到完全无公害就更好,栽种、收获、炮制药物的时候也应规范,让药效能达标。对于患者来说,请找到自己真正信任的医生,在信任的医生推荐的药房抓药(中药药品质量差别的差别比较大,用心的医生会对自己常抓药的药店进行考察,选择质量符合自己要求的店家,也会依患者服药的反馈对自己用药的剂量作出调整,所以就会觉得用自己指定药店的药比较顺手),相信医生开给自己的药对自己的病情有益(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),有一些医生没预料到的服药反应出现时,应及时与医生或其助手沟通,尽量不自己贸然决定下一步处理的措施,如果是慢性病,需要用药的时间比较长,可以在取得就诊医生同意的情况下每3医院复查一次肝肾功能,排除用药造成的肝肾损害,让自己和医生都放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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